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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研究动态》第一五七期
发布时间:2023-08-02 18:18:42发布作者:阅读次数:

主办:云南师范大学西南联大研究所      昆明·2023年6月

论文介绍

张玉娥《论闻一多留美书信中的美国形象》(《湘南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认为,1922—1925年,闻一多在留美书信中从物质、文化和人这三个角度,塑造了立体多面的美国形象,包括繁华却压抑的都市场景、发达的现代文化艺术和友好与排外兼有的美国人形象。闻一多笔下美国形象的形成与其自身的个性气质及思想观念密不可分,是激情与理性并存的个人气质、“美育救国”的思想理念及其对中华民族文化强烈认同的映射。闻一多留美书信中对美国形象的书写不仅促进了其民族观与文艺观的变化,也加深了他对东西方文明的反思。

王家平、于洋《闻一多人类学视野下的舞蹈史考论》(《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23年第1期)认为,人类学视野下的舞蹈史考论,是闻一多学术工作的重要内容,遗憾的是他这方面的研究很少受到关注。在上古文学史研究中,他通过史料的钩沉与整理发掘了“万舞”和图腾舞深远的文化内涵。1944年发表的《说舞》是闻一多的舞蹈专论,集中呈现了其舞蹈人类学思想的精髓。西南联大期间,闻一多走入乡野,质朴热情的民间歌舞让他看到了潜藏于民族根底里的生命活力,于是他积极推动少数民族歌舞的发展,助力“圭山彝族音乐舞踊会”的成功举办。这场演出的成功直接推动了闻一多《九歌》古歌舞剧本改编工作的完成,《〈九歌〉古歌舞剧悬解》则为其舞蹈研究的集大成之作。

方冠男《人格觉醒的自我献祭:<“九歌”古歌舞剧悬解>的三个焦点》(《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23年第1期)认为,《〈九歌〉古歌舞剧悬解》是闻一多身为学者、诗人、剧作者乃至于斗士四体合一的人格产物,是一场当众表演的仪式,仪式的贯穿行动是“请神—送神”的完整过程。这一作品显现出了研究闻一多的三个焦点,分别是论述《九歌》“真相”的学术焦点、文化奴隶觉醒的人格焦点和以“国殇”献祭为隐喻的剧场焦点。历史的巧合在于,在这部作品完成以后,闻一多自己成为了“国殇”中被献祭的英雄,他的个体命运与民族命运被共同凝练在了国殇献祭的历史隐喻里。

李光荣《闻一多昆明时期的戏剧思想》(《现代中国文化与文学》2023年第1期)指出,闻一多没有作过专门的戏剧理论撰述,更没有形成有体系的戏剧思想,只留下两篇有关戏剧的文章,分别是《戏剧的歧途》和《“新中国”给昆明一个耳光罢》。但闻一多曾两度参与戏剧工作,把云南戏剧演出推向高峰,推动了戏剧运动的发展,同时创造了中国戏剧的多项第一。作者从闻一多在戏剧活动中的指导性言论以及有关戏剧的文章两个方面,探讨了闻一多的戏剧思想。文章认为,闻一多的戏剧思想对西南联大戏剧的影响是巨大的,其思想直接影响了剧团的创作、演出及成就。闻一多思想的特色是其实践性,注重戏剧的宣传功能、艺术特性、剧本创作,重视向古代和民间学习、重视舞台设计等不仅在抗战时期具有现实的针对性并指导了西南联大的戏剧活动,即使对今天的戏剧工作也是有借鉴意义的。

赵志庸《徐志摩与闻一多》(《书屋》2023年第5期)给读者呈现了徐志摩与闻一多的关系,从两人的交往过程中指出“相对于徐志摩的热情,闻一多表现得比较冷淡,他在文章中很少提到徐志摩”,“闻一多对徐志摩是非常尊敬的,他的称赞也是比较含蓄的,但他始终保持着距离”,“如果可以为闻一多的疏离找一个注脚的话,就是和闻一多的职业选择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他的《死水》曾为他带来一定的声名,但从武汉大学时期开始,他就不再热衷于诗歌,而是潜心研究古籍。而徐志摩一直是以诗人名世的,两人的职业追求相去日远,这样就可以理解闻一多疏远徐志摩的事实了。”

赵鹿园《闻一多唐诗研究未完成稿之学术价值及治学理路》(《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3期》)认为,闻一多唐代文学研究未完成稿有《杜甫》《陈子昂》《唐诗要略》《诗的唐朝》四种及《诗的唐朝》所附王绩、韩愈两章节,学界对此鲜有关注。在内容上,未完成稿反映出闻一多对唐代文学分期考察的多维观照,呈现出闻一多因势利导对唐代诗人风格的独到探索。在形制上,未完成稿因其“进行时”特点,借由文献、提纲、按语等信息反映出诗话评点与现代论文新旧思路的融会贯通,展现出闻一多乾嘉思路与诗心独蕴相互补充、相互成就的治学路径。

牛志强《闻一多<唐诗杂论>与<唐诗大系>的诗学会通》(《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23年第4期》)认为,闻一多“以诗解诗”与“以诗选诗”相互贯通。闻一多《唐诗杂论》以“诗人学者”的视角解读唐诗,推崇诗歌的情感力度、诗人的人格高度。闻一多《唐诗大系》则以选代评,以“学者诗人”的视角编辑情感力量充沛的唐诗选本。引领唐代诗风转型、强力表现人生痛苦及淡泊情怀的诗作,是闻一多联结《唐诗杂论》与《唐诗大系》的核心文本,理论研究与选本品鉴的诗学会通最终体现为才情与学识的交织。

新闻简讯

红烛颂:闻一多、闻立鹏艺术作品展荣获2022年度北京市博物馆优秀展览评选优秀奖

2023年5月18日,由北京市文物局主办的“2022年度北京市博物馆优秀展览评选”结果在2023年5·18国际博物馆日北京主会场揭晓。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红烛颂——闻一多、闻立鹏艺术作品展”荣获2022年度北京市博物馆优秀展览评选优秀奖。

浠水县闻一多纪念馆受捐6幅闻一多书画作品

5月6日上午,闻一多书画作品捐赠仪式在浠水县闻一多纪念馆举行,北京一收藏机构向闻一多纪念馆捐赠6幅闻一多书画作品。据悉,此次捐赠书画作品包含2幅山水绘画和4幅书法作品。

闻一多是浠水县巴河人,自幼爱好古典诗词和美术,是著名诗人、学者、民主战士。闻一多纪念馆现藏有闻一多的诗、书、画、篆刻、手稿、珍贵照片、遗物,及近现代文化名人、学者、艺术家为闻一多先生或闻一多纪念馆题写的书法、绘画作品等。其中国家一、二、三级文物31件,字画、图书、报刊、珍贵影像等资料5000余件。

(摘自荆楚网)

●沈卫威“新发现闻一多、胡梦华档案文献释读”

6月2日,南京大学中文系沈卫威教授做客武汉大学文学院“闻一多讲坛”,以“新发现闻一多、胡梦华档案文献释读”为题作学术讲座。该讲由中国闻一多研究会会长、武汉大学文学院陈建军教授主持。

在讲座中,沈教授依据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新开放的政治大学、中央大学档案,讲述了闻一多介入的一场文坛“双簧”。他指出,由汪静之、胡梦华、章衣萍导演的这出戏是继钱玄同、刘半农“双簧戏”之后民国文坛的又一场“双簧”,鲁迅和闻一多被卷入其中,成为与台上表演者互动的“看客”。通过对档案文献的解读,沈教授梳理了闻一多与第四中山大学—江苏大学—中央大学的关系,还原了其参与设计中央大学校徽、校色、校旗、佩章的始末。沈教授还特别强调了史料的重要性,他结合自身经验,将档案研究方法细分为“由文入史”“关联语境”“勾连人事”“文史互证”“互文比较”“升发立论”“叙事整合”七个步骤,并叮嘱在座研究生要培养档案意识,有效利用档案文献。

(摘自武汉大学文学院网站)

民盟中央主席丁仲礼率队赴浠水闻一多纪念馆开展“凝心铸魂强根基、团结奋进新征程”主题教育现场活动

6月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民盟中央主席丁仲礼率民盟中央机关干部赴湖北浠水闻一多纪念馆开展“凝心铸魂强根基、团结奋进新征程”主题教育现场活动。

活动现场,丁仲礼主席向闻一多先生像敬献花篮,表达对民盟先贤、中国现代诗人、学者、民主战士闻一多先生的无尽思念和崇高敬意。全体人员行鞠躬礼。

丁仲礼主席一行参观了闻一多纪念馆。浠水闻一多纪念馆于1993年5月建成并对外开放,是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也是民盟中央、民盟湖北省委盟员传统教育基地。闻一多纪念馆由铜像、序厅、展厅、“盟员之家”等组成,“风华少年,佼佼学子”介绍了闻一多勤奋好学、初露才华以及他目睹武昌起义、经受“五四”洗礼等青少年学习、生活历程;“华夏红烛,一代诗骄”介绍了闻一多在美国留学期间和归国最初几年的新诗成就和新诗理论的贡献;“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介绍了闻一多潜心古籍,孜孜不倦的治学精神以及其研究古代文学的造诣;“拍案而起,血洒千秋”介绍了闻一多走出书斋,“追问青天”,为寻找“咱们的中国”而献身的光辉历程。

民盟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主持工作)温华军在发言时说,我们在这里开展主题教育现场活动,就是要学习闻一多先生将个人奋斗与祖国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爱国主义精神,继承他坚定不移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理想信念,引导广大盟员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为贯彻落实中共二十大精神积极献计出力,在新时代新征程中展示新面貌、彰显新作为。参加现场活动的盟员纷纷表示,要把精神传承与主题教育结合起来,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主动担当积极作为,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贡献智慧和力量。

(中国民主同盟网站)

钩沉

从“毕痴来”到“皮雅次蕾”

乍见这两个名字,读者可能不明所以。但若将之与琵亚词侣和比亚兹莱这两个译名加以比较,就不难发现,“毕痴来”和“皮雅次蕾”原来是英国插画家Aubrey Beardsley不同的中译名,虽然后来并没流传开来。

这两个译名颇有来头,它们都出自中国现代著名诗人、学者闻一多之手。闻一多文字中首次出现Beardsley是1924年10月致梁实秋信,应是梁实秋来信中先写到比氏,闻才在回信中说:

Aubrey Beardsley的画吾无间言矣。他也有文学天才,只不幸短命死矣。我记得书上讲有一次他把作品带给Whistler看,Whistler惊诧之下称他为“真正的美术家”。他感激流泪,弄得Whistler不好意思,连讲I mean it,Aubrey,I mean it!因为从前他没有受人称赞过。

可见闻一多读过比氏的画和诗,评价颇高,对他的早逝也深表惋惜。但在此信中,他未译比氏中文名,仍用英文原名,就像郁达夫在其名文《集中于〈黄面志〉的人物》中大写了比氏却未将其名译成中文一样。

五个月后,闻一多在又一信中通报梁实秋,在美国的“中华戏剧改进社事停顿许久,前由纽约同人讨论进行方法,公决由刊行出版物入手”。拟办的新杂志包括“戏剧”和“各种艺术”方面的文字,刊名则在《雕虫》与《河图》之间取舍,或再“慎为斟酌之”。闻一多一口气草拟了该刊前四期的目录,鲁迅、郭沫若、郁达夫、徐志摩、冰心等名家均在约稿之列。就在这份待问世的新杂志第四期草目中,有如下一行字:

毕痴来(Aubrey Beardsley)闻一多

也就是说,闻一多打算为新杂志写一篇全面评介比氏生平和创作的文章,并把比氏名字译为“毕痴来”。“毕痴来”三字,似还带有一点意译的意味,因为比氏痴迷“阴森奇拔”(田汉语)的插画。遗憾的是,新杂志没办成,闻一多这篇《毕痴来》也未写成,只留下一个题目和当时未公开的译名供后来者怀想。

到了1928年6月,闻一多在《新月》第1卷第4期上发表了长篇论文《先拉飞主义》。闻一多留美学的是美术,此文是他研究英国十九世纪重要艺术团体“拉斐尔前派”(闻译为“先拉飞派”)的一篇力作,在说到“拉斐尔前派”的成就和影响时,闻一多是这样写的:

认真的讲,英国的画只算得一套文学的插图。就“先拉飞派”讲,罗瑟蒂的画是但丁的插图,韩德的是《圣经》的插图。再从全部的英国美术史看,从侯加士(Hogarth)数到白兰柯文(Brangwyn),那一个不是插图家?一个勃莱克(Blake),一个皮雅次蕾(Beardsley),两座高峰,遥遥相对,四周兀兀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山头……

虽然没有再进一步详论,闻一多在这里充分肯定比氏在英国插图史上的地位,却是再清楚不过。他又二译比氏中文名,译为“皮雅次蕾”。当时琵亚词侣这个译名已经流行,闻一多并不沿用,而仍坚持自译,耐人寻味。

四十余年之后,梁实秋在《忆新月》中,特别提到《新月》的“版型是方方的”,“大概是袭取英国的十九世纪末的著名文艺杂志Yellow Book的形式”。该刊“最引人注意的是多幅的Aubrey Beardsley的画,古怪夸张而又极富颓废的意味”,“志摩、一多都很喜欢它”。而今,随着闻一多两译比亚兹莱中文名史实的梳理,梁实秋所回忆的闻一多喜欢比亚兹莱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选自陈子善:《新文学识小录三则》,《文汇报》2023年7月5日第7版)

闻一多教侄有术

1932年8月,闻一多在清华大学国文系任教期间,他大哥闻展民的独子闻立勋从武汉大学转入北京辅仁大学读书。对于侄子的到来,闻一多很是高兴,对他寄予厚望。然而,闻立勋则对学习不感兴趣,经常贪玩,花销自然不少,因此,家里寄给他的钱总是不够花。

闻立勋难为情向家里要钱,因为家里每次寄给他的钱都超出他正常需要的钱数。他也难为情向四叔闻一多要钱,因为自从他来到北平,闻一多没少给过他钱。经济拮据的他居然萌发了一个不良之策。他发现四叔闻一多每次到财务室领取薪水时,用私章在会计那里盖一下就可以,并不用亲笔签名。于是,他算计着清华大学发薪水的日子。发薪那天,他就偷偷拿着闻一多的私章,到财务室去冒领薪水。不巧的是,会计发现这枚私章与闻一多平时用的不一样。就委婉地说:“小闻呐,今天钱不够了,明天再来领吧。”

没有领到钱,闻立勋又偷偷地把私章放了回去。下午,会计恰巧碰上闻一多,问道:“闻教授,今天怎么搞的呀,让侄子拿一方闲章来领薪水?”闻一多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太粗心了,拿错了章。明天,再让立勋过去领吧。”

回到家里,闻一多没有斥责闻立勋,而是把他叫到书房后关上门,心平气和地说:“立勋哪,你看,我领薪水是用这枚印章,你却拿了我作画时用的章。我和会计说好了,明天你拿这枚章去领薪水吧。”说着就把那枚章递到了立勋手中。

听四叔这样说,闻立勋顿时羞愧难当、面如红布,他低着头有些哽咽地说:“对不起,四叔,我错了!”闻一多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嗯,知道错了就行,你还年轻,有句话说‘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今后缺钱花跟我说一声,以后要在学习上多下些功夫,我相信你会有出息的。”

闻立勋深深体会到四叔的良苦用心和信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勤俭节约、发奋学习,不辜负四叔的殷切期望。多年之后,闻立勋没有让闻一多失望,他成为新中国的栋梁之材。

(作者:张雨原载《人民政协报》20223年7月6日第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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